雪街【命题挑战】
阅前须知：源自朋友的命题“作文”。无设定无要求，然后头脑风暴速写。或许会草率且短暂，但至少完整。如果之后还有脑洞，可能会接着续写。
这个世界，永远不会非黑即白。
深夜。
刚过五更。
一场鹅毛大雪刚停。
这几天都是这样，时下时停。白茫茫的一片，铺盖了天地。
“齐癸你在干什么！”
街口，韩熙举着枪直指面前的男人齐癸，而齐癸掏出枪指着他最敬重的老师孙壬。自他加入组织起，一直被孙壬悉心教诲，在他的引导下，他不断成长，他一直视孙壬为最敬重的老师。孙壬不仅是他的引路人，更是生命里不可或缺的存在。
“我在清理门户啊，小少爷。”齐癸没有看他，依旧拿枪抵着孙壬的额头，“你来得真快。”
齐癸和他们完全不同，齐癸在组织里的身份很差，据说曾经背叛过组织，但不知道达成什么交易到现在还在组织里，不过一般都是干些不涉及重心的边角活，纯属凑个人数。
半个月前，组织被卧底泄露重要线索，引来敌方一场围剿，损失惨重。而组织也随即马上成立调查小分队，被委派去查卧底的线索，他们三人就在这个小分队中。孙壬因为加入组织时间长，待人亲和且两袖清风，作为队内最德高望重的身份，顺理成章的成为队长，接受来自所有队员调查的信息汇总并上报组织。
但在半个月内，调查不仅屡屡受挫，毫无方向，队里成员经常明明奇妙失踪甚至死亡，最后只剩他们三人。就在最近的瓶颈期的时候，齐癸突然变得神神秘秘，不仅经常不见人，而且总是莫名其妙试探些什么。他和孙壬也暗自敲定齐癸就是卧底，准备一起抓人然后上报组织。
就在今天晚上，齐癸突然出现，只约孙壬一人去“街上详谈”。孙壬欣然赴约，韩熙并不放心，悄悄跟上孙壬——看到齐癸突然拿枪指着孙壬的一幕。
“齐癸，认了吧，二对一的局面对你没有好处。”孙壬毫不在意面前的枪，低着头拍了拍袖子上的雪。
“不愧是老狐狸，藏得可真深。”齐癸微微眯眼，盯着孙壬的动作，“可惜你的花招，也只能骗骗未经世事的小少爷了。”
“所以真的是你！你为什么要这么对组织，组织不计前嫌还给你留着工作，你怎么能恩将仇报？！”当韩熙看到齐癸出现的那一刻，他的心中已经有些认定卧底人选了，但他始终不明白齐癸为什么要那么做。
“老狐狸，你徒弟在问你话呢。”齐癸挑了挑眉。
“你别想着离间我们！”韩熙握紧了枪。
“我死了，内奸自然就是我。对吗，孙先生。”齐癸盯着孙壬，这是韩熙第一次看到他那么认真的神态，“就像，所有调查到你的人，都被你杀了。”
“好了，韩熙，他不肯承认，开枪吧。”孙壬叹了口气，往后退了几步，站在韩熙身后，“也算是为我们死去的兄弟报仇。
韩熙明明应该直接动手，但他却有一丝动摇。齐癸那番动作神态不像是在撒谎，而他只是根据多年的相识，从来没怀疑过孙壬。
但孙壬，真的一定清白吗？
半晌，没有动静。
“韩熙，开枪。”孙壬把手放在韩熙握枪的手上，他的眼神很冷，是韩熙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。
“没想到，还有这一出。”齐癸的枪自始至终瞄准着孙壬，“可你万万没想到，小少爷不敢开枪。”
“……老师。”韩熙握紧了枪，抿了抿嘴。
“开枪！还在等什么！”孙壬有些着急了。不太像往常的他。
齐癸饶有兴致地欣赏着一出好戏。
“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现在杀了他？”韩熙默默调整呼吸，不动声色地问。
“哪有那么多为什么！”孙壬语气突然严厉，但他马上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，换回以往的语气缓缓地说：“齐癸是卧底啊，这是我们讨论的结果，只要你杀了他，我们任务就完成了，那些无辜枉死的兄弟就大仇得报了。……他曾经背叛过我们，有一就会有二。相信我，韩熙，你是在正确的事。”
韩熙被他说动了，咬咬牙瞄准了齐癸，正当他打算下定决心扣下扳机的时候，齐癸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：“老狐狸，胸口的玉观音，挺贵的吧，成色不错啊。”
“当然，那可是藏品。”孙壬摸了摸最近新购置的玉石项链，下意识答道。
“没有百八十万，那可买不到吧。”齐癸狡黠地笑了笑，“你哪来的钱？”
韩熙这才注意到，孙壬的脖子上多了个吊坠，是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的。不仅如此，他的衣服材质肉眼可见的顺滑，看起来不像是普通档次的产品。但据他所知，孙壬的积蓄可不多。前些年孙壬的妻子重病不仅花光了所有积蓄，还四处筹不到钱，最终没有及时治疗病情加重去世。
韩熙扭头看向孙壬求证，孙壬意识到自己的漏洞，猛地抢过韩熙手里的枪，推倒韩熙指着齐癸，冷着脸扣下扳机：“你知道得太多了。”
齐癸早有准备，灵敏往旁边一滚，避开了子弹，然后朝孙壬开枪反击。
几声枪响过后，两枪对峙，谁都没有贸然出手。
韩熙呆呆地依旧侧倒在地上，看着场面局势突转——最信任的人突然成了最罪大恶极的人。齐癸站在他前面，孙壬站在他们对面。
“老师，你……你怎么会走上……”韩熙不敢相信最信任的人背叛的事实。
“我为你们付出了半生，你们的回报是什么？”孙壬冷笑，“是落井下石，是求助无门，是眼睁睁看着亲人死去却无能为力。——既然这样，我不如只过我自己的生活。不过也是你们蠢，对我毫不设防，我才能进行得那么顺利——”他的话戛然而止，一个东西袭来，他本能抬起左手格挡，同时右手扣下了扳机。但因为视线受阻，子弹路线有所偏离。
在孙壬大放厥词的时候，韩熙悄悄在地上团了一团雪球，朝孙壬扔去。齐癸趁孙壬被雪球击中而暂时闭眼的时候，扣下扳机。
“砰——”
“砰——”
两声枪响过后，对面的人倒在了雪地上，死死地睁着眼睛，眼里满是不可置信。
韩熙捂住被击中的右臂，看着对面的身影，内心复杂
齐癸放下枪，从口袋里拿出准备好的纱布，熟练地给韩熙包扎，“挺勇敢啊小少爷。”
韩熙没有回答，反倒问了另一个问题：“你怎么会有纱布？”
“我给我自己备的，要是侥幸没死，还能先包扎一下，撑到治疗的地方——包扎好了，过会我们就去治疗点，顺便找人来给他收尸。”
“真可惜，孙壬是被卧底杀了，我们没抓住，侥幸让他跑了，不过他重伤，跑不了多远的。”齐癸突然说。
韩熙看向他，齐癸皱着眉回望，“看什么，我说的是实话。”
“不，我会实话实说的。”
“那样老狐狸可就名声不保了，他可是你老师。”
“但他确实做错事了，我得对那些枉死的人负责。”
“所以你动手了？” 齐癸拉着韩熙另一只没受伤的手，让他站起来。
“嗯……我是不是做错了，我对不起老师。” 他们慢慢朝着另一边街口走去。
“小少爷，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。”齐癸揉了揉韩熙的脑袋，“做你觉得正确的事情就好了。”
“也许吧，”韩熙瞪了一眼齐癸，顺了顺头发，突然想到别的问题，“你曾经背叛过组织，是真的吗？”
“真的啊，不然这次怎么会那么快发现孙壬的不对劲，就凭你们什么消息都不告诉我。”
“那……是为什么啊？”
“也没什么，抓了我家里人做威胁而已。”
“后来呢？”
“后来？……看日出了。”
街口朝着东方，正好看到初升的红日。
夜已尽，昼降临。
写在最后的絮絮叨叨：
一开始看到这个题目，脑海里第一个画面就是铺满了白雪的古朴长街，也许雪下蕴藏着我们所不知道的鲜血与黑暗。
但太阳总会升起，雪总会融化。
最近沉迷《极挑》的暗系列，一开始满脑子都是《暗花》的剧情，后来还是改掉了（不然就像是剧情默写了）。
因为没有写很长，留了很多可以填补的空隙，可能也许以后心血来潮了呢。（大概率没有这个可能）
感谢看到这里的你，祝你生活愉快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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